从厕所的进步看社会的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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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从出生以后就要生命的新陈代谢,要吃、喝、拉(排泄),也就有了便具和厕所,尿壶、尿桶、粪桶、马桶说穿了都是一种排泄的器具,在上海一般称为马桶。

回顾家庭便具厕所的变化和公共厕所设施的变化,其实就是一部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变化的历史。

我记得中华民国时代社会客观存在有穷人富人,穷人住在简陋的住房甚至住在滚地笼的棚屋,大小便一般都用木制马桶,甚至有田间、河边随地大小便的。富人多数住新式里弄和租界地的洋房,有卫生间和使用抽水马桶的坐便器。

记得我家本住在澳门路被服厂工房(宿舍),我父亲同乡人凑国民党人和资本家们逃亡时检了便宜,廉价买了一套好房子,我父亲也眼红了,也东借西凑廉价逃亡人的花园洋房。我们没有住多长时间,共产后便倒霉地被作为敌产没收充公了。我们开始租住里弄二房东的简陋房子,大小便都使用木制马桶,大热天,男人们上公共厕所,女人特别是年老的,只好用木制马桶,臭气在房里不散。我不喜欢坐马桶也不原闻那气味,所以不分春夏秋冬都跑路上公厕。

共产后换了人间,毛时代搞阶级斗争,原先由于种种原因没有逃亡的富人、官员都沦落成为阶级斗争的对象,新产生的受歧视的贱民等级,他们很难找到好的工作,就象《紫藤花园》一书的主角一样,开始承包代人家刷马桶、洗衣服谋生的行列,我们里弄那个为活命资本家的少爷每天一清早就摇着拎,推着大粪车,一路叫唤着,“马桶拎出来!”…!有个一个逃亡不成遗留下来的国民党人的小老婆为活命开始帮人刷马桶,洗衣服过日子,她每天一早闻声而起,懵懵懂懂地到承包刷马桶人家,拎马桶出来,倒上粪车,再一个个洗刷干净,再放到各户的门口。上午刷完几十户人家马桶,下午包洗有钱人家的衣服,晒干或烘干一一送回去。为生存生活养家糊口,几拾年如一日,雪白粉嫩的手变得象烂红薯一样,也习惯了…。那些井冈山下来的,延安过来的,南下的老革命住进洋房后,打腊地板几次跌倒,抽水马桶几次拉不出大便,闹了一些笑话,发了几次脾气以后,也就慢慢地习惯了…。

记得毛时代讲阶级斗争,许多先进的、卫生设施,人们害怕粘上资产阶级生活方式、习惯,避而远之。大讲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人们连死都不怕,那还讲生存、生活质量,普通的劳动群体都没有钱,有些先进分子分配住进有抽水马桶的住房,为节省自来水钱,抽水马桶里大便很多才冲冼一次,卫生间也是整天臭哄哄的,…。在上海下只角的地方,卫生条件极差,上公共厕所要排队,早上五点厕所间就人满为患,有的人便急,拼命地抽烟,有的人蹬腿,有的人骂那些慢吞吞蹲着不起来的人,…。管理的人为了节约水,到大便积得很多,甚至快贴近屁眼,很满了才冲刷一以次,厕所里香烟味和臭气熏得人难受,但人总得拉泄啊!每去一次厕所也是受一次罪。那时这么大的人民广场似乎也只有靠近第一百货公司的西藏路边上有一个厕所,不但要排队还要收费,以致许多女人,为了不方便上厕所,不敢外出到南京路、淮海路去玩。

到了邓小平的改革开放,经济腾飞,人们生活质量才开始飞速变化,开始引进文明生活的概念,公共厕所增多了,卫生设施逐步改善了,有专人管理厕所,及时冲洗,搞厕内的清洁卫生,摆放的草纸不收钱,有些管理员还十分礼貌,大大方便人们上公共厕所。

家庭的卫生更是日新月异,有的家庭已用上进口的智能的坐便器,人进卫生间,这里有自己喜欢的香味,可以点击选择自已爱听的音乐,走近坐便器,坐便器盖自动打开,大便后冲洗屁眼、烘干屁眼,温度可以安需要自已设定调节,人站起来后自动冲洗,并盖上坐便盖,…,上厕所成了人们生活的一种享受。

我出生在上海,搬了多次家,最简陋的干打壘、棚屋、简屋、洋房、花园别墅、六星级宾馆都住过,人们上厕所的这种变化,常使我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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